近日,某知名学者在新浪微博表达了自己招博士的观点“女孩读博不容易,前三十年为学业而奋斗,而一旦读完博士,可选择的男士越来越少,所以我招博士一般招男的。如果是女的,我希望她是结了婚的,最好是生过孩子的,没结婚的就鼓励她在读博期间多谈恋爱少些论文。”虽然原微博很快即被删除,但依旧“一石激起千层浪”。遭到质疑后,该学者回应称“我只讲现实问题”。女生读博究竟是“升值”还是“贬值”?为什么博士招生会出现“喜男不喜女”的现象?女生读博又面临着哪些“现实问题”?这些话题引发了不少网友的争议。
女孩是“产品”
读博就“贬值”?
其实,教授发表对高学历女性的“担忧”已非首次。不久之前,华南某大学的两位教授,也曾分别公开发表言论,表示:“女孩子是一个产品,卖了二十几年还没把自己卖出去。从恋爱角度讲,读博士不是个增值的事,是贬值的事”;“招博士时,如果女学生没有男朋友,没有结婚,一般会建议她们找到男朋友再考博士。这是出于对女博士未来人生幸福的考虑,不要让优秀的女博士变成高龄剩女。”
针对某些男学者们对女生选择读博给予的忠告,多年关注中国女性文化研究的中国传媒大学教授颜浩有自己的看法:“这种行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会被认为是一个良善的长辈提出的合理建议,实质上它暗含了许多问题,首先就是对一种传统的不合理价值观的默认:女人的价值体现在结婚生子上,不结婚生子,你的社会价值就不被认可。”
“过去在婚恋问题上只有一个价值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现在中国社会的价值观越来越多元化,女性有了更多自主的权利。”颜浩认为,所谓的“剩女”问题越来越引发关注,这是一个好现象,“结不结婚,跟谁结婚,生不生孩子,在这些问题上现代的女性有了更多的选择空间,即使面对的仍旧是一个相对强大的男权中心的环境。”
在这个观点上,许多人与颜浩持有相同的态度,网友“欣然抱悠思”在新浪微博上表示“我希望最终人们对学业事业成功和婚姻美满的女性一样羡慕。我希望人们能对别人的私生活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尊重每一个人自己做出的生与不生孩子,结与不结,并且欣赏每一个活得精彩的人,无论他们是家庭主妇抑或硕博连读。”这条微博一共获得了13843个“赞”和59709条“转发”。
女博士为何
被视为“灭绝师太”?
针对“女生读博是否‘贬值’”这一话题,颜浩表示,认为“女生读博‘贬值’”是传统男权社会对高知女性“妖魔化”的体现。对有知识的女性持有警惕态度是儒家文化遗留的传统,在中国根深蒂固。“中国传统文化对‘才女’的赞颂是基于她们完成‘贤妻良母’的社会期待、社会责任之上的,一旦她们没有尽到责任,那么她们的知识、才华反而是她们受到非议的主要切入点。”
直到1920年北京大学招收第一个女学生,中国才开始进入男女教育平权的时期。“当女生刚刚与男生共同坐在一个教室里接受同等教育的时候,对中国男性产生的刺激是非常大的,男性乃至整个社会投射到这些拥有知识的女性身上的目光和想象都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沈从文在小说《萧萧》中的描述,如:“女学生这东西,在本乡的确永远是奇闻。每年一到六月天,据说放‘水假’日子一到,照例便有三三五五女学生,由一个荒谬不经的热闹地方来,到另一个远地方去,取道从本地过身。从乡下人眼中看来,这些人都近于另一世界中活下的人,装扮奇奇怪怪,行为更不可思议。这种女学生过身时,使一村人都可以说一整天的笑话。”这就是那时人们对拥有知识的女性——“女学生”复杂态度的真实写照。
当代社会,女性接受大学教育已经不再是一件稀奇事了,遗留的社会价值观便把偏见的目光投射在女性接受高等教育最有代表性的人群——女博士身上。早些年,还流行着“本科女生是黄蓉,女硕士是李莫愁,女博士是灭绝师太”的说法,人们在心里把女博士的形象刻画得刻板严肃、不近人情,并且乐于把女博士划分到“剩女”的队伍里,进行调侃。“专注学业、文化层次较高的女博士群体也许不会那么早婚,看待社会的眼光也有别于其他女性,这给了‘妖魔化’以空间。事实上,我认识的女博士绝大部分都有正常的婚恋,但社会更愿意依照自己的想象和意愿去判别这件事。而在这个话题上,以往女博士的群体几乎是无声的,现在关注和争议多起来,其实是好事。”
学者“忠告”背后的“隐忧”
更具现实意义的是,学者们这些所谓的“忠告”涉及“程序正义”的问题:“在该学者没有公开发表这个观点前,没有人知道他对此持这个态度。那么,在招考的过程中,未婚未育而学术能力优秀的女学生,依照这个潜在标准,有可能会遭受不公正的对待。这实际上已经潜在地违反了考试的基本原则。”
同时,颜浩认为,一些学者更倾向于选择男生还有一个深层、内在的原因:“学者们内心深处更担心的其实是女博士的科研能力可能不如男性,毕竟女学者在数量上要比男学者少得多。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现有的学术规则是男性设定的,男性也因此在科研中占据明显优势,但这并不表示女性的科研能力不如男性。”
“近几十年来,涉及女性问题时,我们常常会说‘男女都一样’。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女性解放’的口号,而实际上呢?”颜浩认为这样的逻辑并不是对女性真正意义上的解放,因为在生理、心理、思维方式等诸多方面而言是“男女不一样”的。“男女都一样”事实上是在要求女性也像男性一样,而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是建立在认识个体差异并认真对待它的基础上的。“特别是人文学科,更强调感性的思维方式,我认为女性的思维方式对研究的突破可能会更有好处。但面对男性设定的学术规则,这种潜在的歧视更值得关注。”
同时,在“就业”环节,社会也往往对女博士“另眼相待”。今年面临毕业的博士王琳告诉记者,在求职过程中,因为没有结婚生子,她也碰了不少壁,“有的单位曾解释不愿招收女博士的原因:高等教育10年,加上12年的中小学教育,最年轻的女博士也年近三十了。这样刚一进入单位,很快就要生孩子了,还是让她们到别处生孩子去吧。”
显然,针对未婚未育女博士、以她们很快要生孩子为由排斥其就业的现象,是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的。以女性性别和所担负的生育职责作为歧视、排斥女性就业的“理由”,公然违背了我国的现行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及2005年经全国人大修订通过的新《妇女权益保障法》,对此都有明确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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